民間故事:富商帶小三兒回家,妻子設宴款待,小叔說:今晚讓我來

小冉有故事 2024-04-23 05:20:47

唐朝永徽年間,在池州的羅湖縣城內住著一戶姓延的大戶人家,延家在當地那可是富甲一方的存在,家中不僅良田百頃,牛羊成群,就連城中還有三家酒樓和一間布莊,每年光是那百頃良田的地租就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再加上三家酒樓和一家布莊的收入,說他們日進鬥金都不爲過。

家主延慶山一生只有兩個兒子,老大名叫延福生,從小就表現的十分聰明,不僅人長得風流倜傥而且還飽讀詩書,長得之後便棄文從商開始打理家中生意,經過短短幾年的磨煉便得到父親的認可,延慶山就徹底將家中一切事務交給了他,二十歲那年經媒人介紹娶了本縣儒生劉安之女劉婉兒爲妻。

老二名叫延志虎,他的性格與哥哥完全相反,從小好動不喜讀書,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舞槍弄棍,可能是從小習武得緣故長得又高又壯,身上的衣服都被健碩的肌肉幾乎快要撐裂,一來是年紀還小,二來是因爲延志虎性子還太野,所以到現在家裏還沒有爲他說媳婦。

沒過幾年延慶山夫婦相繼去世,家裏的重擔就落在了延福生的肩上,他爲了撐起這個家不讓百年家業在自己手上凋落,他不得不經常撇下妻子外出談生意。弟弟延志虎性格魯莽好玩,隔三差五就跟著一群朋友外出遊玩打獵,一走就是數天,短則三倆天,長則十天半月不著家。

這年,延福生要去常州談一筆大生意,因爲路途遙遠來回一趟少則都得數月時間,臨走前他特意囑咐妻子劉婉兒道:“我這次出門路途比較遠,少則需要三個月時間,如果生意上遇到點麻煩可能就得半年多才能回來,這段時間家裏家外可就靠娘子幫忙張羅了,你持家有道我倒是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家弟志虎,這小子一天到晚跟著那些世家子弟一起鬼混,我不在的這段時就怕他惹出什麽事來,這段時間你就幫我好好看著他,千萬別讓他闖禍。”

劉婉兒點頭笑道:“相公你就放心好了,小叔他平日裏雖然有些魯莽,但卻從來不會惹事,你就放心地去談生意,家裏面有我呢!”

想到弟弟平時的表現延福生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專門找到弟弟囑咐道:“志虎啊!以前你年紀小貪玩大哥也就不說了,可現在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整天還是想著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鬼混了,沒事的時候就多在家幫幫你嫂子,實在不行就去店鋪裏幫幫忙也好。”

延志虎拍了拍胸口,說道:“大哥你可真啰嗦,你放心地去吧!家裏面有我,我一定會照顧好嫂嫂的。”

將家裏的事情交代清楚後,延福生便帶上貼身仆人和兩位朋友一同前往常州,一個月後幾人來到了常州,並在當地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這次陪他一同前來的兩位朋友也都是富商,一個名叫張弛,另外一個叫黃富平,閑暇時候三人就會上街閑逛領略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粉門勾欄這樣的地方三人自然不會放過。

這天,三人來到了一間名爲百花樓的青樓妓院,在青樓這樣的地方老鸨子的眼睛最爲毒辣,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富貴貧賤,見到延福生三人一身華貴錦服便連忙上前熱情招待,並且還爲三人挑選了好幾位樓裏漂亮的姑娘出來作陪,可這些庸脂俗粉豈能入得了延福生的眼睛。

張弛見狀上前對老鸨子說道:“我們延大官人可是富甲一方的大富商不差銀子,就這些庸脂俗粉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如果你們沒有更好的姑娘那我們可就走了。”

到嘴的肥鴨怎麽可能讓他飛走,老鸨子連忙說道:“都怪小的不懂事,沒想到大官人的眼界這麽高,不是我自賣自誇,我們百花樓可是常州最大的青樓,如果我們這裏都沒有能讓大官人看上眼的姑娘,那別的地方就更不可能有了。只是我家姑娘她昨天晚上接待了幾位高官,忙活了一宿實在是累壞了,今天便准備休息不打算接客。”

黃富平頓時來了興趣,問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架子?小爺我今天倒是要好好開開眼界。”

老鸨子陪著笑臉說道:“幾位官人可能是剛來我們常州不久吧!我這女兒名叫陳幼微,她可是人們公認的花魁,既然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幾位官人的法眼,那我現在就去把她叫下來。”說完老鸨子便一溜煙地離開了生怕幾位金主會離開。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見兩名小丫鬟攙扶著一位美人緩緩從樓梯上下來,映入眼簾的一雙颀長水潤的秀腿,肌白如玉好似吹彈可破,接著便是那纖細的腰肢,一對傲人的雙峰呼之欲出,當三人看到女子的面容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因爲女子實在太漂亮,不僅擁有完美的身材,就連相貌那也是美麗得令人銷魂,女子手持一把團扇,蓮步輕搖陣陣香氣撲面而來。

陳幼微的出現立馬引起一陣騷動,口哨聲,尖叫聲跌宕起伏在場的客人無不被她那絕美容顔所折服,就算見多識廣的延福生看到也是心蕩神搖,就連舉起正要喝的酒杯都懸在半空久久才落下。

在粉門勾欄這樣的地方想要混得風生水起光是長得漂亮並不行,最主要還得會察言觀色洞察人心,想盡方法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因爲這有這樣那些客人才會心甘情願一投千金來換美人一笑。陳幼薇見到延福生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氣度非凡,另外兩位雖然也是一身錦衣華服,但舉手投足間都是已延福生馬首是瞻,由此斷定他的出身必定不凡,于是便拿出十八般武藝來勾引對方,陳幼薇不愧是名譽全城的花魁,不一會兒就把延福生給迷得神魂顛倒,當晚便在她的房間共度春宵。

自那以後兩人便開始經常來往,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光如此二人還在神明面前發誓,說今生今世要與對方白頭偕老,至死不渝。自從和延福生好上之後,陳幼微接待客人的次數便越來越少,就算接客那也是賣藝不賣身,掙的錢自然沒有辦法和從前相比,這讓一向眼中只有銀子的老鸨子很不開心,從中百般阻撓想要拆散二人。

盡管老鸨子一直從中作梗,但二人的感情非但沒有減少半分,反而更加堅定了二人的信念,不知不覺中延福生離開家已經三個多月,他在常州的生意也基本談妥,要采買的貨物也全部置辦妥當,一切都准備就緒卻遲遲不肯離開,只因舍不得與陳幼微分離。

張弛和黃富平多次勸說讓他趕緊回家,可延福生此時已經完全沉迷在陳幼微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張黃二人不比延福生的財大氣粗他們可在這裏耗不起,無奈之下只好將他丟在常州先行離開返鄉。

一轉眼延福生已經離開家六個多月,妻子劉婉兒見丈夫遲遲還不回來擔心他的安危便讓人捎了一封家書到常州,詢問他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延福生接到家書後這才想起自己已經離開半年之久,家中的妻子和弟弟肯定是急壞了,就算在不舍也得趕緊回家一趟,于是他對陳幼微說道:“我已經出來半年之久,現在必須得回去一趟要不然家裏人就該擔心了。”

陳幼微縱有萬般不舍,可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挽留也無濟于事,她哽咽地說道:“官人,奴家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相繼去世,爲了生活無奈之下才淪落到這煙花之地,我本以爲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任何期望,可自從遇見你,我的生活中再次有了光,如今我已經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

我從來不敢奢求能嫁給你,因爲我知道你家裏已經有了結發之妻,所以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哪怕讓我爲奴爲婢奴家都心甘情願,只求你能帶我逃離這個火坑。”

陳幼微說的情真意切,延福生聽得十分感動,說道:“難道你忘了嗎?我們可是在神明面前發過誓的,此生要相濡以沫,同度余生,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與你。不過我必須地先回去一趟,不出三月我一定會來爲你贖身,到時候八擡大轎風風光光娶你進門。”

得到承諾後的陳幼微心裏別提多開心了,萬般不舍地送他離去。

一路上延福生快馬加鞭不分日夜地趕路,原本一個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二十天就趕了回來,妻子和弟弟見到延福生回來後欣喜若狂,妻子拉著他問長問短,並且親自下廚爲他做了一大桌子愛吃的飯菜。

延福生詢問妻子這半年多他們過得怎麽樣,弟弟是否又在外面惹出禍來。劉婉兒將這半年多家裏發生的大事小事詳詳細細講述了一遍,並且還不忘誇贊小叔延志虎這半年多表現的有多好,自從他離開家後,小叔就再也沒有和那些狐朋狗友們出去玩了,天天就守在店鋪裏面照看生意,就連店鋪的幾位掌櫃都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誇獎他了。

得知弟弟的變化後延福生十分欣慰,晚飯時兄弟二人一直喝到了後半夜,兩人都喝的是爛醉如泥,最後還是在劉婉兒的攙扶下這才歪歪扭扭回到房間。

之後幾天,延福生每天都要處理店鋪之前積壓下來的一些事宜, 每天都要忙到很晚。他的人雖然回來了,但是魂卻留在了常州,現在他只想趕緊將家裏的事情處理完,然後立馬返回常州去接陳幼微回來。就這樣忙活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才把家和店鋪裏的事情安排妥當,就在他准備出發去常州爲陳幼微贖身的前一天意外發生了。

妻子劉婉兒的母親突然病逝,作爲女婿的他自然要幫著料理丈母娘的後事,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脫身,眼瞅著約定好的三月之期已過,他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對著天上明月默默向遠在千裏之外的陳幼微祈福並且表達真摯的歉意。

這天清晨,延福生往常一樣要去各個店鋪裏面巡查一圈,就在前往店鋪的路上,他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叫他的竟然是位年近六旬的枯槁老婆。

老婆婆弓著背顫顫巍巍走到他的面前,問道:“敢問您可是延福生,延大官人?”

延福生仔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老人,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于是好奇地問道:“沒錯,在下正是延福生,老人家,不過咱們好像並不認識吧!你找我到底所爲何事?”

老婆婆搖頭說道:“不是老身要找你,要找你的是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延福生聽後有些驚訝,羅湖縣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于是問道:“那你家主人姓甚名誰?”

不料那位老婆婆竟然不去接話,只是淡淡說道:“我家主人與官人算是老相識了,主人特意交代過不讓我和你提起她的名字,她就在前面不遠處的悅來客棧裏面,還請官人移步客棧,到了那裏自然就知道了。”

雖說延福生並不認識面前的老人,可見她言談舉止和衣著打扮倒像是大戶人家裏面的老媽子,對方搞得如此神秘頓時就將他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到底是誰要找自己,爲了搞清楚對方是誰,說道:“那就勞煩老人家前面帶路。”

兩人來到悅來客棧後老婆婆將延福生領到一間客房門前,說道:“我家主人就在裏面,大官人情進!”說完還不等延福生回話便轉身退了下去。

延福生站在門外思慮再三最後還是選擇推門進去,走進房間引入眼簾的竟然是位貌美如花的年輕女人,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陳幼微,延福生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激動雙唇發顫久久無法言語。

陳幼微見他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便主動迎了上去,語氣中帶著幽怨道:“咱們只是分別短短數月難道官人已經忘了奴家?真的是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呀!枉我癡心一片不遠千裏過來找你!”

延福生這時才終于緩過神來,一把就將面前的女人摟在懷中,哽咽地說道:“我怎麽可能忘記你呀!這半年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每天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在夢中與你相見!”

陳幼微突然臉色一沉用力從延福生的懷中掙脫開,並恨恨一把將其推開,怨氣沖天地說道:“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到現在還想騙我,說什麽白頭皆老永不分離都是騙人的鬼話,三月之約早已過去,如果真像你說得對我朝思暮想爲何遲遲不來找我?”

知道對方一定是誤會了自己,他一邊忙著解釋其中緣由,一邊向她訴說自己的相思之情,並且苦苦懇求她的原諒。不料剛才還怨氣滿滿陳幼微見到急的滿頭大汗的延福生突然噗嗤一笑,說道:“傻瓜,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其實我早就跟人打聽過了,知道你嶽母剛剛去世不久,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忙這處理老人家的身後事和照顧妻子無法抽身。奴家知道你身不由己所以早就原諒你了。”

聽到這話延福生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再次將陳幼微緊緊摟在懷中說道:“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失約在先,是我對不起你,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呀?”

陳幼微依偎在延福生的懷中,柔聲回答道:“你走了之後,人家心裏全都是你所以很少接客,媽媽見我不肯爲她掙錢,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好言相勸,說你們男人都是提起褲子不認賬的貨色,逢場作戲的言語千萬不要當真,見我不聽依舊不肯接客後來便開始對我又打又罵,我實在受不了就將她告到了衙門。

縣太爺見我可憐,便開恩准我爲自己贖身脫離娼籍,離開青樓後我無處可去只能來到這裏尋你,不知道相公可否願意收留奴家?”

得知對方爲了自己吃了這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如今更是不遠千裏來找自己,面對如此有情有義的女子延福生哪裏會不願意。但考慮到妻子是出生書香門第的大小姐,肯定不會答應讓一個風塵女子進門,于是有些爲難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你娶進家門,可是我家那位嫉妒心太強到時候就怕她會爲難你。不過我在城外還有一套別致小院,平時沒有人過去,要不你就先在那裏委屈一段時間,我就趁這段時間跟她好好談談。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將你娶進門的,絕對不會辜負與你!”

盡管陳幼微得知不能與他回家時心裏倍感失落,同時心裏也十分清楚,就憑自己是煙花女子這樣的身份想要嫁進豪門談何容易,略有自知之明的她只能選擇點頭答應。

隨後延福生就將她安置在城外的小院,自此之後但凡一有空閑他就會來到這裏,劉婉兒以爲他是在外面忙生意所以才不著家,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在外面金屋藏嬌。

來年的春天,延福生再次來到常州與之前那位客商談生意,生意談的十分順利,到了晚上客商爲了慶祝合作順利就拉著他去青樓喝花酒,巧合的是來的地方竟然是百花樓,故地重遊感慨良多。

客商要了一大桌酒菜,並且將樓裏的漂亮姑娘都叫了出來,大家劃拳行令玩得不亦樂乎。大家玩得正高興的時候,客商突然詢問其中一位姑娘道:“聽說你們這裏有位花魁能歌善舞色藝雙絕,好像是叫陳幼微吧!你們快點叫她出來接客在下不缺銀子。”

聽到這話盡管延福生面不改色,可心裏面卻已經樂開了花,心想:“就你這個德行還想叫幼微接客,你做夢也想不到她現在就躺在我家床上。”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卻發現其他姑娘聽到陳幼薇的名字後原本臉上的笑容竟然漸漸消失,更有兩位姑娘面露驚恐。

延福生察覺到不對勁後詢問道:“你們一個個是怎麽了,氣氛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壓抑?”這時一位年紀略大的姑娘長歎一聲,說道:“唉……我們這些勾欄女子天生就是苦命人。兩位客官有所不知,陳幼微她已經死了!”

“什麽?陳幼薇已經死了,怎麽可能?”延福生脫口而出。

這時另外一名姑娘接過話茬繼續說道:“這種事我們還能拿出來騙人呀!幼微姐真是可憐,遇上了一位薄情寡義的情郎。一年前樓裏來了一位富商,不僅人長的風流倜傥,而且出手還非常闊綽,也不知道那人給陳姐姐灌了什麽迷魂湯,陳姐姐很快就愛上了對方並且還發誓要與那人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要說陳姐姐也是真傻居然就相信了那男人的話,那男人在陳姐姐那裏住了半年之久,離開時對她說三個月後就會回來爲她贖身,並且八擡大轎娶她過門,當時就有人提醒她客人的話千萬不要當真可她偏偏不聽,沒想到苦等了五個多月卻始終沒有等到富商回來。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陳姐姐也就心灰意冷了,偏偏這個時候媽媽又不停地逼迫她接客掙錢,姐姐她一時間想不開抑郁成疾,在一天夜裏懸梁自盡了。”

客商聽完不禁感歎道:“太可惜了,我還沒有見過這位陳花魁呢?真的是自古紅顔多薄命呀!”說完便摟住身旁的姑娘繼續尋歡作樂起來。可一旁的延福生卻是聽出一身的冷汗,如果陳幼薇真如幾人說的那樣早就死了,那這段時間與自己天天在一起的又是誰呢?

爲了掩飾內心的慌張延福生連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問道:“你們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該不會是編造故事騙我們的吧?”

那位年紀略大的姑娘有些不悅地說道:“這位客官說的是哪裏的話,我們怎麽可能拿自己姐妹的性命來開玩笑?當初她還留下一封書信,信上說她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感覺活的沒有任何意義,並且還說將這幾年積攢下的全部銀兩都給樓裏的姐妹們分了,只求姐妹們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她安葬好身後事。當時入殓的時候我們幾個可都是親眼看見的,那裏做的假?客官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其他姐妹!”

隨後幾位姑娘又說了很多關于陳幼微的事情,可延福生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爲他早就被嚇得魄散魂飄,可內心裏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第二天,延福生再次來到百花樓,他懇求昨晚陪酒的那位年紀略大的姑娘帶他去陳幼微的墳前看看並且掏出一錠銀子作爲帶路的報酬,原本那位姑娘還不樂意,可當她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後就立馬答應下來。

在姑娘的帶領下他來到一處已經長滿野草的墳頭,旁邊的墓碑上赫然刻著陳幼微的名字,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陳幼微身死的事實。爲了搞清楚事情真相他匆匆與客商告別,日夜兼程地趕回到羅湖縣,他沒有回家而是第一時間來到城外的小院,剛進院子就看見陳幼微正在院中賞花,見到他回來後便激動地小跑過來撲在懷中不肯離開。

此刻的陳幼微即便表現的在如何柔媚嬌俏在延福生眼中卻沒有一絲柔情可言,眼中盡是恐懼,他下意識地將撲在懷中的陳幼微一把推開。

不知所措的陳幼微疑惑地看著他問道:“相公,你今天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好怪呀!”看著面前嬌滴滴的美人延福生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一層冷汗,他實在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她究竟是人還是鬼?

陳幼微看著神情古怪的延福生再三詢問,避無可避的他這才支支吾吾地將在常州百花樓裏的聽說的事情講了一遍,尤其是說到她已經懸梁自盡的時候還特意偷偷觀察了一下陳幼微的表情,發現對方沒有絲毫變化。

當他說完來龍去脈後,陳幼微卻突然放聲大笑道:“你被她們給騙了,那是老鸨子恨我逃離她的魔掌而故意編出來的故事,你也不想想,當初你在百花樓裏可是住了快半年時間,那裏的姑娘誰不認識你呀?她們怎麽做肯定是受到老鸨子的指示,目的就是挑撥離間咱們得感情。”

延福生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可衆口铄金而且他也確實親眼見到了她的墓碑,想了想心裏還是覺得不太放心。陳幼微見他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便繼續說道:“相公你好好想想,我要是真的死了,那現在的我肯定就是鬼魂,鬼是沒有溫度的也不會有影子的,而且白天更不可能會出現。你看看我,是不是有影子,咱們每天晚上睡在一起,我的身體可是涼的?”說完陳幼微還專門站在陽光下不停地晃動身體,延福生看著地面上隨之而動的影子這才打消了最後的懷疑。

但是這天晚上他並沒有留在陳幼微那裏過夜而是回到自己家,後半夜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陳幼微果真是懸梁自盡,並且怨他辜負自己的一片癡心,死後變成厲鬼來找他報仇。劉婉兒睡得正香,突然聽到身旁的丈夫在自言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麽,她起身將蠟燭點燃,發現他雙目緊閉,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什麽。

劉婉兒知道丈夫這是做噩夢了,想著叫醒他,誰承想她推了半天卻沒有任何效果,延福生依舊雙目緊閉無法醒來。而且嘴裏含糊不清地一直念叨著,劉婉兒想知道他到底說些什麽便爬到他的嘴邊仔細一聽,這一聽不打緊,立馬就知道丈夫竟然背著她在外面養了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很有可能還不是個人。

之後的幾天晚上,只要一過子時延福生就會准時開始做噩夢說夢話,有幾次第二天醒來後劉婉兒試著詢問他晚上到底夢見了什麽,可延福生卻是一臉茫然地表示晚上睡得很好沒有做夢。這讓劉婉兒是又恨又怕,恨的是丈夫背著自己金屋藏嬌,怕的是萬一那個女人真的不是人,而是鬼怪的話到時候不僅丈夫的性命不保,很有可能還會連累全家。

劉婉兒仔細思索了好幾天都沒敢將實情告訴丈夫,可她又擔心夜長夢多那個陳幼微會傷害丈夫或是家裏人,想了許久最後決定將這件事告訴延志虎這位小叔子。

延志虎聽完嫂子的講述後,先是感到驚訝,然後就是羞愧,他沒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劉婉兒詢問現在該怎麽辦,延志虎想了想說道:“嫂子,大哥一定是被那個妖精給迷了心竅,那個女人就是個害人精,我可不管她是人是鬼,這個女人必須得除掉,要不然咱們全家以後休得安甯。”隨後兩人便開始商量一些細節。

這天,延福生難得沒有外出留在家中與妻子喝茶聊天,劉婉兒突然說道:“相公,你什麽時候帶陳幼微妹妹來家裏讓我見見呀?”延福生聞言大吃一驚,隨後強裝鎮定地說道:“什麽陳幼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劉婉兒笑著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打算要瞞到我什麽時候,咱們這裏也就巴掌大的地方,你們的事情早就在城裏傳開了,街坊四鄰早已議論紛紛,就連我身邊的丫鬟們都在私下裏偷偷議論,你覺得現在這個情況還有必要隱瞞嗎?”

雖說這樣的情況他早已料到,但沒想到怎麽快就被發現了,真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見已經瞞不住便索性全盤拖出,並詢問劉婉兒道:“事情就是這個事情,不知道夫人有何打算?”說完忐忑不安地看向劉婉兒,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不料劉婉兒卻微微一笑說道:“相公咱們已經成婚這麽多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大丈夫三妻四妾都是常事,而且我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既然她已經死心塌地跟了你,如果我還死乞白賴地攔著那就是不太近人情了嗎?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與其讓你在外面偷偷養著,倒不如把她接回家中這樣也讓外面的那些人少些流言蜚語。她是你的小妾,那也就是我的妹妹,你現在就去把她接回來吧,你經常出門在外我們之間也正好有個照應。”

延福生做夢也沒有想到妻子居然如此寬宏大量,激動不已地立馬答應道:“謝謝你!我現在就去帶她來見你!”當陳幼微聽說劉婉兒願意接納她並且還答應讓她住進府裏,開心的就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

當天晚上,延福生便將陳幼微帶回了家,陳幼微表現的很有禮數恭恭敬敬地拜見了劉婉兒並且還親切地稱呼她爲姐姐,劉婉兒也欣然接受,並且命廚房准備了一大桌的酒菜表示歡迎,入席的時候還親切地將陳幼微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而延福生則坐在了妻子的另外一邊。

酒席上劉婉兒熱情地給陳幼微夾菜,還時不時會誇獎她比自己長得漂亮,難怪相公會喜歡她,三人其樂融融有說有笑,而酒席上卻沒有見到延志虎,因爲他一直都躲在隔壁的房間裏准備時機而動,見到時機成熟他便握著早已磨的铮亮無比的匕首沖出了房間。

就在衆人一臉懵逼之際二話不說就朝著陳幼微撲過去,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蠟燭房間內頓時漆黑一片,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見一道寒光在黑暗中劃過,緊接著就聽見‘噗嗤’一聲,那是匕首刺進身體的聲音。

等到延志虎將蠟燭點燃後湊近一看,發現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他的哥哥延福生,那把匕首赫然插在他的胸口,殷紅的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口中湧出,雙目圓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死在弟弟的手上,而陳幼微卻早已不見蹤影。

這時正好有個丫鬟進來送茶,剛走進房間就看見大老爺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二老爺的手上則是沾滿鮮血,鮮血隨著手指緩緩滴落在地面濺起一朵妖豔地血花,丫鬟被嚇得尖叫連連,丟掉手中的茶壺便朝著外面跑去,一邊跑嘴裏還不停地喊著:“殺人了,二爺將老爺給殺了。”

丫鬟的叫喊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頓時就傳遍了整個延府,丫鬟仆人紛紛跑過來一看究竟,街坊四鄰也聽到消息趕過來看熱鬧,發生了命案保長不敢耽擱立馬跑到衙門報了官。

縣令將劉婉兒和延志虎帶到衙門問話,聽完二人的描述後縣令將驚堂木狠狠地砸在桌上,怒喝道:“你當本官是三歲的孩子嗎?竟然編造如此低劣的謊言來蒙騙本官,什麽冤魂索命,什麽花魁名妓,我看就是你們叔嫂通奸,爲了謀奪家産,做長久夫妻而殺害了延福生,最後還妄想蒙騙本官當真是可惡至極。既然你們不肯招供那就別怪本官無情,來人將二人重打三十大板!”

一旁的衙役聽到命令立馬就將二人拖了下去,不一會兒衙門裏面就傳出痛苦的嚎叫,二人的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是血肉模糊,可就算這樣二人依舊不肯承認通奸殺人的說法。

由于二人一直不肯招供導致案子便一拖再拖,一轉眼就拖了一年多,這年新任縣令上任後在查看卷宗時發現了這樁案子,他覺得案件裏面存在很多疑點,比如說如果二人真的是通奸殺人,爲了要選擇在家裏呢?而且通過走訪發現,他們兄弟二人感情一向很好,延志虎怎麽可能會殺害哥哥?還有就是聽到不少街坊四鄰說起過一個叫陳幼微的小妾,但是命案發生之後這個陳幼微就突然消失不見了?事關人命新任縣令便將案子上報朝廷,請求刑部和聖上明斷。

當時安祿山和史思明正好起兵造反,洛陽失陷,安祿山在洛陽稱帝,皇帝和官員們自顧不暇,就連縣令都帶著一家老小逃難去了,劉婉兒和延志虎也因此逃過一劫,不過二人去向不明,最後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至于陳幼微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還是真如之前縣令說得那樣壓根就沒有人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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